(102) 一個人也不錯

 

一個人很自由, 一個人可以很清靜, 一個人也可以很悠閒, 一個人, 一個人有時候也會很寂寞.  我喜歡一個人的自由, 可是我不喜歡寂寞; 我喜歡兩個人的甜蜜, 但是我不喜歡失去甜蜜後的落寞. 

 

剛才到音樂教室接了小葆後, 本來說要去吃迴轉壽司, 繼續挑戰 30 盤, 真是瘋了!  最後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後, 決定去 "我家牛排", 小葆點了豬排, 我點鱈魚排, 小姐才剛寫好單子, 小葆就很緊張的叫她等一下, 他說 "我媽媽吃海鮮會過敏, 請等一下", 這個時候, 當然要給它努力擠出一兩滴感動的熱淚啊!  我跟小姐說沒關係就是鱈魚排了.  從小, 吃海鮮就常會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過敏, 不是長水泡就是起紅疹, 我媽都會揹著我去掛急診, 後來知道原來是海鮮惹的禍後, 能不吃就盡量避免, 不過慢慢地, 我媽試著買超新鮮的海鮮回來烹煮後, 這個問題就不再發生了.  這些年來, 也只有外食時會偶爾不小心又過敏.

 

用餐時刻, 鄰座甜蜜溫馨的一家三口吸引了小葆的目光, 我懂, 他的心情我都懂, 但我沒多說, 不一會兒, 那家人結帳離開後, 小葆低著頭喃喃自語的說 "真希望我可以重新選擇", 我很難過, 以為他是要指責我, 他接著說 "如果我可以自己選擇爸爸的人選, 妳是否會接受?", 這時候我有點擔心不知道他又要亂說什麼, 當然這只是個假設性的問題, 就如同他曾經建議我, 學學 "花田一路" 的同學 "壯太" 的單親媽媽和同學的單親爸爸結婚一樣, 我跟他說 "你提出假設性的問題, 要我如何回答?", 這小子還挺聰明的, 他先說了一串和我們不相關的 "電視人", 當然囉~ 楊宗緯是最佳人選啊 (這是他說的), 然後, 他又列舉出了幾個我們週遭的人物, 天啊! 竟然連老師, 校長, 總統都出來了, 最後他自己選了個人, 他說 "當他的孩子應該會很幸福", 我聽了有點高興也有點難過, 高興的是, 他的懂事和貼心, 難過的是, 原來, 他一直耿耿於懷失去父愛這件事, 就算我怎麼愛他, 怎麼對他付出, 我終究只是他的媽媽, 一個愛他的單親媽媽.

 

回家後, 我不斷思考孩子告訴我的事, 我是不是也該有自己的感情發展呢?  答案仍舊是否定的, 雖然不喜歡寂寞, 但我更不喜歡失落, 不曾擁有就不需承受失去後的痛, 其實, 一個人也不錯. 

 

註記: 2004 年拍的相片中的小屋, 不是剛剛好只容得下我和小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