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 Jo 是在小葆還在讀幼稚園時
由於葆讀雙語幼稚園
我又忙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的英文程度只能用在溝通
不能用來教小孩
因此, 透過小葆在學校的外籍老師介紹認識了 Jo
她小我三歲
但個子很嬌小長相很甜美
因此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
Jo 是個感情很豐富又有耐心的好老師
剛開始到家裡教小葆會話時
五六歲的葆常哭著鬧著就是不乖乖上課
Jo 可以陪他勸他耗上一個小時
卻說什麼也不肯收學費
她說, 那一個小時她沒教葆任何東西
所以說不收就是不收
我和 Jo 碰面的機會不多
常常上課時都是她和葆單獨在家裡
即使有幾次我愛睏偷懶沒上班躲在被窩裡睡覺
也會被她上課的熱忱所感動
因為她不會沒見到大人就鬆懈
只是盡全力想要讓小葆從她身上學到更多更多
有幾次小葆在學校受了委屈
在閒聊中我向她提起
皮膚白晰的她
當下的感受全都表現在她的紅鼻頭
以及眼裡的晶瑩淚光
她是不捨的
不捨得小葆受委屈
這也讓我更加認定她是個好老師
小葆今年已經上小五了
過去的六年裡
Jo 教給小葆的遠遠超過小葆學會的
不是她不夠盡力
問題出在我和小葆身上
我太忙了
小葆又太被動了
有時我只是出張嘴巴問 "作業寫完沒"
懶惰的小葆總是回答 "寫完了"
我也沒多想
結果就是 Jo 上課時得盯著小葆寫前一次的作業
而且時常是她自己在唱獨角戲
小葆完全也盡全力扮演著 "啞巴" 的角色
考慮轉學時
不只是為了單一個原因
當然是考慮到很多因素
之前小學的資源, 老師對學生與家長的態度
友誼的變質, 未來升國中的未雨綢繆
這些都是造成興起轉學念頭的原因
還有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小葆總是不認真學習英文
我又沒有太多時間與精神去盯他
再一年半就要上國中了
怎能再繼續混下去呢
於是才會將他轉到雙語小學
我在第一時間通知 Jo 關於小葆要轉到雙語小學的訊息
除了得到她的祝福外
晴天霹靂的卻是她想離職的消息
我想
小葆的學習態度應該是主要原因
這幾年下來讓她覺得很沒有成就感
又或者覺得很無力吧
她說得客氣
說是想要多陪陪年邁的雙親
說是在新小學的正規教育下小葆的英文會有更大的進步
我當然也希望他到了新學校真的能 "不得不" 學到更多東西
才會毅然決然讓他轉學
小葆的程度或許遠遠低於老師所期待的
又或者低於較認真的同儕
然而, 他在新學校的入學考中所得到的好成績
都是 Jo 這些年來的耐心教導
有些事
我從未跟任何人說
但卻想要和她分享
不論是感情方面, 精神方面
又或者是家裡的事
她已經不僅僅是小葆的英文家教
更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當小葆得知 Teacher Jo 可能不再教他時
第一秒是整個人愣住
眼睛連眨都沒眨
漸漸的
白色的眼球泛著淡淡的紅
一閃一閃的淚光就在眼眶裡閃爍著
不知過了多久
葆開口說了一句話 "不要, 不要啦"
終究還是忍不住
天真的臉龐掛著兩行熱淚
我才一轉身
他就再也忍不住整個人趴在枕頭上大哭
好心疼
也好心酸
我起身離去, 偷偷擦去臉上的淚水
我跟小葆說除非他自己做了完完全全的改變
否則, 就算 Teacher Jo 現在留下來
改天她還是會走的
小葆一邊啜泣, 一邊說著他的承諾
寫完這篇網誌時
Teacher Jo 應該剛上完小葆的英文課
希望她能感受到小葆的轉變
也能再繼續疼惜小葆
因為
妳已經是小葆成長過程中的一個重要角色
是妳成就了今天的小葆
真的不能沒有妳
** 失去弟弟的第 756 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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