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三嬸婆出殯的日子
媽說, 除了喪家外
全家族共有五十幾個人參加 (三部遊覽車)
只有兩個人沒出席 -- 就是我跟哥
哥是公務人員不是說請假就能請的
我呢? 我不會出席
更重要的是, 我根本不知道今天是三嬸婆出殯的日子
我問媽有沒有幫我包白包, 因為沒看到毛巾 (我不是想要毛巾)
她說, 家族中還有更大的長輩在 -- 四叔公四嬸婆
叔公說不需要個別包奠儀
他指示每一房包一份就行了
三嬸婆是阿祖的童養媳
她長得很像澎恰恰
我曾偷偷問老媽, 澎恰恰會不會是三嬸婆的兒子
我阿嬤是富貴人家的千金
嫁給身為長子的我那公務人員的阿公
三嬸婆自然而然就像個貼身丫環般
總是在一旁協助帶小孩 -- 就是我爹啦
也因此
三嬸婆最疼愛我爸
愛屋及烏, 也最疼愛我媽
我喜歡三嬸婆, 因為她是我媽的救星
我媽是大家庭的長媳
年輕時受二叔(驕傲的台大人)和三姑姑(嬌縱的小女兒)的欺負到了誇張的地步
我媽是大嫂耶
他們就是算準我媽不會告狀
大姑也會欺負我媽, 但大姑丈對媽媽很好, 所以他們這一房我還沒那麼氣
三嬸婆會偷偷問媽媽有沒有人欺負她
為了家庭和樂, 媽總是說大家都對她很好
但還是被三嬸婆識破大熱天穿著長袖衣服的行為有異
這才發現媽的兩隻手臂都被三姑姑的長指甲抓破了
三嬸婆立刻找其他長輩一起來家裡算帳
質問耳根軟的阿嬤有沒有在管教自己的小孩
幾次後, 才讓二叔和姑姑們不太敢造次
但小欺負還是像家常便飯般不曾間斷過
二叔年老後曾向我媽道歉, 說他年輕時不懂事請大嫂原諒
但三姑姑從未認錯過
我長大後幾乎不跟三姑姑說話的
看到她就討厭
我們也不往來
其實, 人在做天在看
欺負老媽最甚的三姑姑
三四十歲才嫁了個酒鬼老公
自己也無法生育, 只領養一個女兒
三姑丈去年罹癌過世
我不知道他幾歲
只知道三姑姑當時不到 60 歲, 女兒也還在讀書
聽到姑丈過世的消息
我一點都不同情三姑姑
反而覺得她活該
二叔呢
他和二嬸都是高學歷, 退休前也有令人稱羨的職業
二叔老是愛拿自己是台大的身份訓人
好像整個家族的人都沒知識沒常識, 只有他說的才是真理
結果他的兩個小孩都不喜歡讀書, 勉強專科畢業
女兒養得像男人, 應該是同性戀吧
兒子呢? 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
我不是批評他的小孩的人生該怎麼走
而是很想當面問問二叔 -- 這就是你所謂的優良的血統教出來的孩子嗎?
扯遠了
我只想說, 希望菩薩帶領三嬸婆到佛祖身邊
謝謝她這輩子對我爸媽和我們的疼愛
今天沒去送她很抱歉
但, 等她見到我弟弟後, 她應該會瞭解
(三年半前我們沒有讓爸媽的長輩知道我弟弟提早一步跟菩薩離開了)
** 失去弟弟的第 1265 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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