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帶孩子看完醫生後, 護士小姐說了聲 "bye bye", 回家途中停下來買個東西, 離去時, 照過幾次面的老闆也說了 "bye bye". 以前, 道別時我總是習慣說 "再見", 這幾年使用 msn 及 skype 打字的情況下, 似乎漸漸地改變了說話的習慣而改用 "bye" (一個字).
承上, 買完東西後, 小葆問我 "媽媽...... 道別時應該說再見還是說 bye bye", 他的口氣有點凝重, 態度有些遲疑, 不像是要問我腦筋急轉彎或是冷笑話的樣子, 我正經地回答 "都可以, 我以前習慣說再見, 最近幾年好像都說 bye", 他沉默了幾秒, 低著頭說 "我討厭 bye bye, 也不喜歡聽到 bye bye 的感覺, 我喜歡說再見, 說再見表示一定會再見到對方, 可是說 bye bye 好像在說拿香拜拜的那個拜拜, 一說 bye bye 就好像以後都見不到面了, 心裡很不舒服......", 他哽咽了, 感覺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感覺, 那是一種 "回憶", 感覺, 那是一個曾經來不及被發現的警訊, 印象中, 我已過世的弟弟生前總是對著葆說 "bye bye" 而不是 "再見", 聽完葆的 "註解" 後, 回家的路變得很漫長, 天氣很冷, 鼻頭很痠, 眼眶泛淚, 心, 更加悽涼.
原來, 葆的心思這麼細膩, 他嘴裡不說, 對於過世的小舅, 卻有那麼深刻的感觸與難過, 以後, 除了在 msn 或 skype 上懶得打太多字一樣只打 "bye" 外, 我會盡量避免說 "bye bye", 尤其跟葆在一起時, 不忍心讓他聽到會勾起傷心回憶的詞句, 當然, 也希望與朋友道別後, 改天依舊可以 "再見".
從來沒有跟弟弟說過一聲 bye, 但, 這幾個月我去探望他欲離去時, 總會跟他說 "我先回三重了, 改天再來看你, 要乖哦, 我真的很愛你, 再見!", 我每一次都說了 "再見", 然而 ....................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